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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蔡英文總統打電話給美國總統當選人川普僅10分鐘,但卻引起中國大陸的快速反應,顯示這次空中對話的象徵意義大於實質意義,不過北京仍擔心這次電話交談予外界不少想像空間,因而必須仔細斟酌、審慎對應。

首先,過去美國總統候選人在競選期間也常支持台灣或貶抑大陸,如雷根就說過要與中華民國恢復邦交;柯林頓則說從巴格達到北京,美國不會容忍暴政,但他們一旦當選就開始謹言慎行。這次則是1979年台美斷交以來,美國總統當選人首次接受台灣領導人電話祝賀,並在推特推文中稱呼台灣領導人為「台灣總統」,自然讓北京感到不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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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如此,北京仍然權衡輕重,「柿子只挑軟的吃」,無論是外交部長王毅或國台辦發言人安峰山都說,台灣任何小動作都不會改變全世界接受「一中」政策的大格局,但卻不對川普贊一辭。在美國戰機選擇台南空軍基地為迫降地點、歐巴馬總統視台灣為反恐盟國、川普手下不乏親台人士的重要時刻,中國大陸自然必須小心翼翼地避免觸怒川普,以免情勢失控。

其次,由於川普與蔡英文空中對話僅談及台美之間泛泛的經濟、安全關係,但未涉及《跨太平洋夥伴協定》(TPP)、軍售項目、安全合作等敏感話題,川普也未力挺蔡英文不接受「九二共識」的立場,因此,對話的象徵意義大於實質意義。然而,面對川普這樣難以預測的政治人物,中方領導人習近平自然必須在處理此次「英川對話」時慎重其事,既輕不得,也重不得,以免原先只是予人想像空間的象徵性意義,演變成北京的惡夢。

第三,從川普兩次在推特上的發文來看,其間也有一些玄機。第一次推文最讓大陸受不了的地方是稱蔡英文為「台灣總統」,如果北京無限上綱加以詮釋,簡直就是美國未來總統支持「一中一台」。在接受手下建議之後,川普交接團隊官網將第一次推文撤下,川普第二次推文則表示「美國賣台灣幾十億美元的武器,我接受台灣祝賀有何不可?」

殊不知,對大陸來說,美國對台軍售也是敏感話題。因此,川普的第二次推文仍會讓北京高度不安,而會在今後數月派遣官員與學者專家絡繹不絕地前往美國,了解川普的真正意向。

第四,在就任美國總統前,川普的談話都做不得準。由於他口無遮攔,加上對美中台之間的複雜關係並不熟稔,將來只要不是照本宣科,他的發言都可能在未來數月讓中國大陸緊張不已,甚至在今後數年成為「新常態」。

不過,蔡英文政府也別高興得太早,雷根當選總統前,曾說要與台灣復交,入主白宮後,反而與大陸簽訂限制對台軍售質與量的《八一七公報》,可謂殷鑒不遠。(作者為中國文化大學政治學系講座教授)

(中國時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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